周通和他的几个同伙听张天师问出这种微妙的问题,纷纷面色一变,等他们目光接触在一起,表情就变的极其不自然起来了。

一旦涉及到金钱利益,众人全部都沉默不语了,使得室内的气氛都为之一滞。

此刻周通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白,心里更是后悔不迭,他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一个耳光,暗骂自己怎么把实底交代出来了,要知道,这个张天师,可是个见钱眼开之辈啊。

“恩?”张天师见对方不回答自己问题,脸色稍显不悦,目光紧紧的盯着周通,咄咄逼人道:“周通啊,本天师再问你话呢,怎么不回答我啊?”

周通身体一颤,明显对于眼前的侏儒极为畏惧,他只好硬着头皮,不敢隐瞒,实话实说道:“回天师的话,保守估计,挖出来的东西能卖500万左右。”

“砰!”

张天师听完他的话,突然伸手猛拍桌子,神色瞬间变的阴冷无比:“好你个周通,好深的心思,从一开始你就拿本天师不识数是吧?500万的生意你只分给我10万块的出手费,你打发要饭的不成?”

“天师息怒。”周通眼见对方说翻脸就翻脸,登时脸色大变了。

他心知眼前的这个侏儒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,本着破财消灾的打算,一咬牙道:“如果天师帮我解决完这桩事,我情愿再出200万当作报酬,你看这样如何?”

接着,他怕张天师还嫌少,满脸苦笑的又补了一句:“200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,毕竟我手下的兄弟众多,还需要养家糊口,剩下的钱要分给他们一些,还请天师理解我的苦衷。”

说完这句话,周通的心里已经在滴血了。

张天师听了之后,手指头轻轻的敲打几下桌面,深思少许,阴沉无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,看样子,他对于周通开出的高价筹码还算满意。

周通注意到他脸上的这一表情变化后,终于大松了口气,这个张天师,还真是不好糊弄的啊。

谈好这一趟伙计的利益分配后,他们这一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开始有说有笑的喝起酒来。

期间周通不停地给张天师劝酒,时不时的轻飘飘奉上几个马屁,无非是天师道法高深,神秘莫测之类的话。

张天师对于他谦卑态度很是受用,一脸笑眯眯接受对方的奉承之语。

我看完眼前的这一幕,心里冷笑不已。

从表面上来看,他们这一群人相处的瞥为融洽,实际暗地里,不过是各怀鬼胎,面和心不合罢了。

一旦涉及到更大的利益,他们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团体,就会瞬间瓦解,各自翻脸不认人。

这些人,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,尤其是那个张天师,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。

等他们吃完饭后,周通叫来老板娘开了几间房,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二楼走去。

出乎我们大伙预料的是,那个张天师路过我们这桌时,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
“本天师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,来大黑山这一带有什么目的,但是,如果你们胆敢把我今天的谈话泄露出半句,嘿嘿……”

说到这里,他突然“嘿嘿”的发出一阵怪笑,那破锣般的嗓音,让人听了觉得心头难受至极。

怪笑声过后,他突然厉呵一声,单手成刀,冲向我们所坐的桌子一角狠狠削了下来。

“噗嗤”

极为坚硬的老榆木桌子竟然被他用肉掌削掉一块,露出里面整齐的切口。

“管好你们自己的嘴,不然,这桌子就是你们下场。”做完这一切,张天师拍了拍手,语气嚣张的说道。

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了,杜振海最先忍受不住,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在地上,站起身来喝道:“死矬子,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,不要欺人太甚!”

“呼啦”一声。

以王志为首,我们这一群人全部站起身来,满脸愤怒的瞪向张天师。

“干什么?想打架吗?”周通见这一幕,带领他那一群人靠拢过来,纷纷面色不善的看向我们。

一时间,整个小店内箭弩拔张起来,大有一言不合,便要大大出手的迹象。

张天师抬起脑袋,目光冰冷的扫视杜振海全身一遍,声音怨毒道:“你刚刚骂我什么?有种你再说一遍!”

杜振海“哈哈”大笑一声,俯身瞅着脑袋到自己腰间张天师,满脸嘲讽道:“那我就再说一遍,我就骂你矬子怎么了?难道我说错了吗?”

凡是身体有残缺,或者先天不足的人,最忌讳别人嘲笑自己的短处,因为那是他们的心里的一根刺,是逆鳞。

张天师当然也不例外,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目光,突然宽大的道袍猛地一抖,瞬间,五道淡淡的黑芒向着杜振海面门激射过去。

几乎同一时间,早已蓄势待发的金铃身形一个模糊,眨眼间从我身后冲出挡在杜振海的身前,手中的桃木剑挥舞成一张剑网,防守的密不透风。

只听“叮叮当当”几声脆响,那五道黑芒相继被桃木剑弹飞出去,而所折返去的方向,全部冲着周通那群人飞速射而去。

“不好!”

“快躲!”

对方一行人纷纷大惊失色,赶紧抱头左右躲避起来。

但是黑芒的反弹之力速度太快,有一个人躲避不及,噗嗤一声被黑芒打在了胳膊上面,瞬间迸出一股鲜血。

这个被打中者疼的呲牙咧嘴,立刻用手把黑芒从胳膊上拨了出来。

此时,人们才发现,这黑芒竟是一根寸许长,筷子粗细,通体黝黑的棺材钉。

“你……”杜振海伸手指着张天师,吓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。

他没想到此人突然狠下毒手,刚刚要不是金铃解救,他早就已经被棺材钉打爆头颅了。

张天师没有理会他,反而是目光望向金铃微不可查的一缩,隐有忌惮之意,原本袖袍里想要再次射出的棺材钉,被他重新给收了回去。

“张天师是吧?”我走出一步,瞥了身下的侏儒一眼,冷笑道:“怎么说你也是个学道之人,难道只会用这些见不得人的偷袭手段吗?”

“你又是哪根葱?”张天师吹胡子瞪眼冲我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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